我一直觉得,月季是非常能代表中国的花。这从一棵月季树可以见证。
月季和玫瑰相似,但比玫瑰芬芳。
很多人喜欢海棠,但是海棠没有香气,莲花也有佛性,但可远观不可亵玩。蔷薇太小了,茉莉虽清香无比但颜色又过于冷素。唯有月季,颜色繁多,花瓣舒朗,不纷乱不单调,开得大气蓬勃,自有一番品格。
我家有院子,在墙边除去几块地砖,留了个花池。便种了株月季,绿色的细茎,春天一到,就开始在枝头膨起心形的骨朵,不久,就暖风一吹,立刻大放异彩。那时的我年轻,俯身嗅花,感觉很美。
过了几年,这株月季长高了,几乎和我一般高,枝干很硬,而且刺多。花池里新种了一棵无花果树,摘果实的时候会被月季扎疼。那一年夏天,要移植无花果树,多刺的月季太碍事,便要砍了这棵月季。命令已下,刀已经咔咔地落在月季枝干的根部。但家人还是一声刀下留花。这月季便带了刀伤,存活下来。
一年年过去了,到今天已经有二十多年。这株月季长成了一棵六七米的树。去年六月间,我从楼上往下看,满枝头的月季花,有粉色、黄色、红色,明白了繁花似锦是什么样子。风吹时,数百朵花摇着,自由地跳着。我觉得做一个看花人是多么幸福。
今天下午,又在院子里看这棵树,北方初冬时,花期已过,枝头上长满了山楂似的红果实,仿佛在告诉我,这不是一般的月季。毕竟,不是所有的月季都能结出饱满的果实。
月季树的树干并不是很粗,直径大约7、8公分,黑色树皮,表面粗糙。就是这样算不上多么粗壮的一棵月季,竟然生长了二十年。而Zui初,它也不过是小手指般细,柔韧无力。二十年,经历了无数的风雨,也沐浴了生机阳光。到今天,它几乎到了二楼的房檐了。与市场里嫁接的月季树不同,它完全是自然生长的一棵当之无愧的月季树。
月季,从来不算是Zui受珍重的花朵。因为它的花期太长吗,一年可以开七八个月的花。所以,它也成了城市里园林使用Zui为广泛的花。但谁又能想到,据考古发现,月季竟然是华夏先民北方系相当于黄帝时期的图腾植物。所以,月季也称作花之皇后。
作者:金树木